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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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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隔绝虚拟货币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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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郝亚娟 张漫游 上海、北京报道
近日，中信银行发布禁止使用该行账户用于比特币交易的声明再次搅动了比特币圈。
早在2014年，多家银行就曾密集宣布了禁止比特币交易的消息。近日再次有银行重申禁止比特币交易的情况，有分析认为，此举是商业银行为避免监管追责以及反洗钱等自身业务需要而采取的常规化商业行为，也与中国人民银行近期的表态相关。
2021年4月下旬，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李波指出，央行正研究对比特币、稳定币监管规则。监管层对于比特币强监管的信号不言而喻，但银行“围堵”比特币交易，是否会对币圈造成影响？
受访人士向《中国经营报》记者指出，商业银行“封杀”加密货币交易，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传统资金参与加密货币市场的入金渠道，不过，在监管技术上和监管模式上都注定难以完全隔绝法币与加密货币之间的连接，尤其对于科技手段薄弱的银行而言。
中信银行发布比特币交易“禁令”
5月7日，中信银行禁止账户用于比特币交易登上微博热搜榜，再次引发舆论热议。
记者注意到，这则公告源于4月22日，中信银行官网发布公告称：“任何机构和个人不得将中信银行账户用于比特币、莱特币等的交易资金充值及提现、购买及销售相关交易充值码等活动，不得通过中信银行账户划转相关交易资金。一经发现，中信银行有权采取暂停相关账户交易、注销相关账户等措施。”
事实上，早在2014年4月，便有招商银行、华夏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光大银行、平安银行、农业银行、浦发银行、广发银行、兴业银行、工商银行、交通银行、民生银行等多家银行均宣布禁止比特币交易，理由均为“保护社会公众的财产权益，防范洗钱风险”。
2013年，中国人民银行等五部委发布《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要求各金融机构和支付机构不得以比特币为产品或服务定价，不得买卖比特币，不得承保与比特币相关的保险业务或将比特币纳入保险责任范围，不得直接或间接为客户提供其他与比特币相关的服务等。
2014年4月29日，央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4）》也指出，比特币交易可能带来三大风险：一是比特币的网络交易平台、过程和规则等都缺乏监管和法律保障，容易产生价格操控和虚假交易等行为，其账户资金安全和清算结算环节也存在风险；二是比特币价格缺少合理的支撑，容易沦为投机炒作工具，甚至“泡沫破裂”；三是其资金流向难以监测，为毒品、枪支交易和洗钱等违法犯罪活动提供了便利。
“比特币等虚拟代币的货币属性在中国国内长期不被承认，至多作为商品存在，国内用户参与比特币交易和投资具有较高风险。”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高级研究员金天告诉记者，近年来，一些“交易所”吸引国内用户参与，更多是引导其开立平台虚拟账户，以个人转账形式（C2C）实现资金转移并流入境外的虚拟代币交易市场，在此过程中银行扮演了事实上的支付通道角色，严格意义上讲是不合法合规的。“此次中信银行等金融机构‘全面封杀比特币交易’，更多是指加强资金流向预警监测，对可疑交易进行拦截和打击。事实上，之前已有多家大中型银行采取类似做法，将迫使原有的交易模式转向更加隐蔽的渠道，加大国内用户参与虚拟代币投资交易的难度。”
杭州师范大学法学院副教授王立向记者分析，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虚拟币匿名性对反洗钱工作的开展构成了较大的挑战，为应对这种挑战，在立法层面可以进行更细致的罪刑规定，反洗钱的条款在《刑法修正案（十一）》中做了很多处的修改，需要考虑对虚拟币的反洗钱相关的内容是否有影响。此外，可以在虚拟币交易的过程中进行追踪，通过场内交易实名、取缔场外交易等方式促使交易合法化。
监管模式和监管技术存在难题
在博鳌亚洲论坛2021年年会数字支付与数字货币分论坛上，在谈及加密货币的监管问题时，央行副行长李波回应称，正研究对比特币、稳定币监管规则，将来任何稳定币如果希望成为广泛使用的支付工具，需要接受更加严格的监管，就像银行或准银行金融机构一样受到严格监管。
从主流的比特币到现在爆火的狗狗币，近年来，加密货币市场热度延续至今。摩根大通分析师曾指出，千禧一代更加倾向于配置比特币，而非黄金；随着时间推移，千禧一代在投资群体中的比重会越来越高，比特币有望挤压黄金市场，这意味着最多达到10倍的上涨空间，但其暗藏的风险也很大。
那么，银行“封杀”比特币交易，会对比特币交易产生哪些影响？零壹区块链研究总监、数字资产研究院研究员蒋照生指出，银行的“封堵”行为与此前《通知》的态度一脉相承，但并不代表官方有新的监管要求或倾向，更多只是商业银行为避免监管追责以及反洗钱等自身业务需要而采取的常规化商业行为。此次的中信银行很可能就是由于深受洗黑钱之苦而对加密货币采取一刀切的封堵措施。
商业银行“封杀”加密货币交易，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传统资金参与加密货币市场的入金渠道，其中受影响最大的将是此前从事场外法币交易的各类承兑商。蒋照生补充道，频繁的出入金交易会使其遭遇更加严厉的监管措施，轻则冻结银行卡及交易账户，重则可能触及刑事犯罪风险。
“如比特币这类虚拟货币在交易过程中银行参与的主要是充值环节，目前币圈充值交易多通过转账方式，由个人账户转向其他个人账户，包括支付宝、微信、银行转账等，且要求不得备注任何信息，否则将有可能被冻结。”金融科技专家苏筱芮告诉记者，银行“封杀”比特币由来已久，因此各类“绕道”方式也逐步成熟，这种“围堵”的难点在于难以识别个人账户中资金的真正来源与流向，实质为虚拟币买卖的资金交易被表面上的个人账户转账所掩盖。
不过，蒋照生也提示道，银行的“封堵”行为其实理论上并不能直接影响比特币市场交易，因为当前直接利用法币购买比特币的比例其实并不高，更多是通过场外交易将法币转换成USDT等稳定币，再通过币币交易的方式参与比特币等加密货币交易。
他进一步分析，银行“围堵”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资金入金渠道，但加密货币的入金渠道除了银行卡，还有支付宝、微信支付等第三方支付渠道，且主要是通过C2C的场外交易方式进行。在这类交易中，法币交割和加密货币交割是两个相互独立的行为，并不能直接产生联系。同时，在法币转账过程中，业内约定俗成的习惯是不会直接标注资金用途，极易伪装成普通的转账交易行为，因此难以被简单快速识别；而在加密货币交割环节，由于虚拟货币在很大程度上能够实现匿名交易，特别是小额高频的个人交易行为更难以被追踪，在监管技术上和监管模式上都注定难以完全隔绝法币与加密货币之间的连接。
“由于炒币的资金可能会通过多次转手再进入银行，因此银行准确核实资金来源还是有难度的，尤其对于科技手段薄弱的银行而言。”某研究人士告诉记者。
（编辑：朱紫云 校对：颜京宁）
